新玩匣

什么是成功？

叫着程功的名字，干着不劳而获收入颇丰的工作，有车有房还能纵观人间百态、奇闻异事，偶遇云雨香艳。

这就是我，一个职业乞讨者。

今天遇见个拜金女，前脚踹了自己的未婚夫、挑拨着情人揍了我一顿，转头车震现场却被人扒光扔地上……

1.

我叫程功，长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了取功成名就之意。想当初我也算是名校毕业，出入高档写字楼的精英人士，只是后来经历了些事，阴差阳错做了职业乞讨这个行当。

也还别说，乞丐这职业，除了社会地位低了些、形象腌臜了点、上班没啥尊严之外，也真算得上高薪厚禄了。每天装装残疾卖卖惨，找个舒服地儿一趟，轻轻松松月入五位数，几年下来有车有房，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今晚我乞讨的地方靠近一个高档购物中心，旁边还有一家汽车电影院，打这儿过的都是些好面儿的精英人士，相对容易讨到钱。我照例把车停在了购物中心的停车场，换好装备往角落里一坐，左小腿半拐着往厚厚的垫子下一藏，小铁盆搁上些钢镚和几张面额不等的纸币往面前一放，妥妥的断腿乞讨招牌就打好了。

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生意不算好，我正无聊地打着哈欠偷偷揉捏着有些酸麻的腿，就听“铛”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丢进了铁盆里。我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钱币，本以为又是谁的恶作剧，可打眼看去，我的个乖乖，竟是枚金戒指！

“就这破烂玩意儿，是打发要饭的吗？！”原来是一对过路的情侣吵架扔的。

这女朋友一般人可真养不起，火气上来了连金戒指都扔。我心里腹诽，看来这戒指是不能要的。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我们做职业乞讨也是有行业规定的，非赠予不可收，这种赌气扔出来的东西，要真拿了指不定会摊上官司。想着等两人冷静下来再把戒指还回去，便心安理得地看起了热闹。从女人多维度、全方面的训斥、分析和嫌弃中，我也渐渐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2.

大概就是这女的嫌弃男人没钱想要分手，但两人本来已经准备结婚了，男方连三十万的彩礼钱都给了，但女人觉得三十万太少，连未来婆婆见面给的金戒指也一并扔了，觉着寒酸。

这种拜金女我也见多了，这男人唯唯诺诺的舔狗模样着实又可怜又活该。

只听得这女人指了指我的方向又戳着男人脑门儿骂道：“呵，还好意思说你们家有多重视我，你看看，就那小破烂儿，打发要饭的都不要！”

这话说得，我要再不开口，似乎对黄金都不礼貌了。便弱弱地举了手：“我还是要的。”

女人正颐指气使地骂得欢，听我这么说，倒是消停了一下。我趁机捡起戒指递给他们，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这可真金的，值钱，快收起来，吵架别破财嘛。”

男人倒是很上道，一边掏出张毛爷爷往我铁盆里放，一边伸手来拿戒指：“麻烦了。”

“宝贝，老人家觉得黄金保值才特意选的，这个你先收着，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买颗大钻戒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男人好脾气地哄着，女人却被他拿着戒指的手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离我远点，脏死了！”

“这都被要饭的碰过的，你还真是穷疯了，这都要！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女人惊呼着，避之如蛇蝎般往旁躲着，慌乱中竟直接撞上了我。

这下女人彻底疯了般，掏出一叠纸巾疯狂地擦拭着跟我接触过的地方，一边尖叫着一边冲我咒骂着：“你这臭要饭的，要饭就认真要饭，管什么闲事？！连这低贱的活都做不好，还不如死了算了！活该要饭穷三代，呸！”

她一口唾沫吐在了我身上，好似我的存在连她呼吸的空气都污染了一半。看她那样子，若不是身上只穿了条连衣裙，说不定能立马脱掉扔了。

“真是恶心死了，不知道这臭要饭的都有些什么病，怎么这么倒霉呀，脏死了，你说你做得成什么事，你别跟着我，分手了就离我远一点，看着你就恶心……”女一边咒骂着一边急匆匆地往购物中心快步走去。

我本也没当回事，做这行时间长了，什么人都见过，只当是被狗咬了。却不曾想，也才过一个多小时，竟见这女人挽着个看上去颇为富贵的中年男人亲密地走在一起。

她身上的连衣裙已经换了，一身精致的小香风套裙加上个标志明显的包包，看上去确实比之前更洋气漂亮了。我扫了眼那男人的手表，琢磨着这女人可真是有些手段，这次应该不会嫌弃人家穷了。

女人貌似也看到我了，我见她附耳对中年男人说了什么，两人便向我走了过来。我心知不妙，但躲已经来不及了。

不意外地挨了中年男人两脚。“上了“公交车”还当捡了宝，小心染上病！”我在心里唾了两口，却也没多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两脚五千，也还有得赚。

3.

“啊！呃——啊！你轻点……外面有人……”

也不知我今天是犯了什么太岁，遇到个神经拜金女又挨了顿揍，本想着开车来汽车电影院放松一下犒劳自己，却还能碰到车震现场！

那边音响里电影的女主柔情似水的说着情话，这边的现场直播“嗯嗯啊啊”的叫得人热血沸腾，旁边底盘颇重的越野晃得那叫一个厉害，光是看这架势也能猜到车内“战况”有多激烈。

“滴！”我喉咙发干，狠狠地摁了下喇叭算是提醒对方这里有人，也就在此时，四辆车直接怼着我的车开了过来，那亮晃晃的远光灯射得我眼睛疼。

我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正想着如何自保时，就见从那四辆车上陆续下来了十来个手持扳手的男人，一个看上去颇为彪悍的中年女人走在最前面，直接冲着旁边打野战的车去了。

原来是来抓小三的。

一时间打砸声、咒骂声、求饶声、尖叫声、哭泣声混在一起，兵荒马乱中，我竟看清了这场闹剧的主角——

还真是冤家路窄，竟就是之前遇见的那拜金女和那中年男人。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我透过车窗瞧着中年女人直接冲着全身赤裸的中年男人胯下那坨软肉就是一脚。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宝贝儿，只是看着就觉得肉疼。

那男人当下就软在了地下，被两个男人架着扔回了车上。

后面就是收拾那拜金女的经典桥段，原配打小三，精彩绝伦。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两个女人的战争，其中一个还近乎全裸，说不上是香艳还是血腥……

4.

几辆车气势汹汹地来，一顿收拾后又风风火火地离开，只留下一辆被砸坏的车、一地玻璃碎步的狼藉和一个伏在地上狼狈抽泣的赤裸女人。

可怜吗？有点。

同情吗？我还不犯贱。

作为男人，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做点什么。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拜金女。

我环抱着手冷眼看着面前摔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的女人。她蜷着身体尽可能地遮掩着自己赤裸的隐私处，原本那条精致的半裙被撕碎了，只剩下腰带留在腰间将落不落地挂着，带着一种想让人凌虐的破碎感。

有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几个小时前还对着我吐唾沫，并趾高气昂地咒骂“活该要饭穷三代”。

我的目光从她沾满泥土的脚慢慢上移到浑圆的臀部再到她遮挡不住的汹涌事业线，最后停留在她狼狈不堪的脸上。

女人瑟缩着更用力地抱紧了自己，对上我的眼神里全是戒备、恐惧、崩溃和止不住的眼泪：“你、你想做什么？”

“呵，就你？”我猜出她的想法，嗤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嫌脏。”

我抽出几张红色的票子扔在她脸上：“赏你的，就当是看戏的门票了。”

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她身旁：“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病，穿不穿随你。”

说完，我双手插在裤兜，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地走开了，身后是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

所以说，一切都是最好安排，恶人自有恶人报。我哼着小曲儿，想着明天天气不错，可以去街心公园那边扮个瞎子，晒着太阳正大光明地睡觉，顺道还把钱给赚了。

看，乞讨的生活，就是这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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