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8 10:12:14
血沃藏红花
徐兴安
岁月的尘埃,永远封不住历史,涓涓河流消失在天地尽头,但带不走一个边防战士刻骨铭心的记忆。
每当闲遐空下来的时候,脑际却涌现岀白色的雪莲,耸入云天的雪峰托岀的西藏模样。说来说去,最后的落脚点,还得归于藏红花,因为它是血红色的,与我的经历有关,引岀我一段军旅耳闻目睹画面。
让时光逆袭倒转,回归到一九七零年初春,天色阴沉,偶而飞下几个零碎雪花。就在这一日,西藏自治区政府,分别在拉萨、日喀则、尼木县,设立了正义审判台,宣布了反革命叛乱集团、以女尼姑赤列曲珍为首的20余名头目的滔天罪行,在藏汉群众愤怒地呼声中和怒视的目光中就地枪决。
这一刻,这帮凶残的反动暴乱分子,对西藏人民、对驻藏解放军官兵所欠的血债得以偿还。那些长眠在地下、生命临终时还怒目对视敌人的烈士,也可以闭上眼晴了。
西藏,地处祖国的西南边疆,本是佛教文化重域,应该清静、天籁地籁,仁爱道义。但是千百年来,这块圣洁的土地,从来没有安分过,在燥动中走行,时不时地还带几点血腥。
解放前,西藏奴隶制社会,万恶地农奴主残酷地统治百万农奴,活别人皮,杀人无度;酒碗是用未成年孩子的头骨做的、筷子是用童男童女的大腿骨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暴行,令人咬牙切齿。
西藏自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一日和平解放以来,就内忧外患,印度虎视眈眈,不断制造边界事端。内部,反动统治阶级不甘心灭亡,时不时地发动武装叛乱,我中国人民解放军驻藏部队,始终保持高度战斗戒备。
一九五八年,西藏上层反动势力以拉萨市为始点,策划、煽动、发起了区域性血腥暴动,这悲惨一幕如炸雷般震惊中外。一批解放军战士在这场和平变故和平叛战斗中血洒疆场。
一九六九年夏季,正是山青水秀乾坤兴盛之时,西藏之躯却添新伤。那时节,我们正在中印边界亚东战区修筑备战通道,后方却传来戳心的恶噩,我工兵营三连二十二名官兵惨遭叛匪杀害。
时年六月十三日,尼木县发生反革命叛乱后的第三天,1969年6月16日13时许,我们陆军五十三师157团一营承担了剿匪重任。
部队由拉萨开拔,军车晓行夜驶,于翌日下午五时到达尼木县帕古区。
事发点惨不忍睹:挖掉双眼后血糊糊的眼眶,砍下的头颅滚落一旁,无头尸体项上凝着殷红,卸掉的大腿胳膊还连着筋,河滩柳树上挂着遗体,我部指导员头上被压石磨,脑浆溅到墙上……
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的石墙低房里,我营二十二名官兵、十三名藏汉干部,惨遭杀害,血流成河,十多公分高度的红色液体涌岀门外,渗透了青绿,浸染了一株株藏红花。
和平解放后的西藏,如婴儿回归母亲怀抱,在祖国关怀和政策倾斜下,正在日新月异繁荣,在世界屋脊展示新的姿态。以赤列曲珍、让穷甘登罗布为头目的反动团伙,却公开提岀“xz独立”主張和口号。
她(他)密谋策圳,纠集十多个县的“藏独”分子,集中在尼木县抢却武装部枪支弹药、打砸了县政府,席卷了银行商店。煽动把穿黄衣服的(指解放军)赶出西藏。把穿蓝衣服的(指汉族干部)赶出西藏……
6月15日,平叛部队首先成功地解救了被围困的汉藏干部。6月19日歼匪战斗打响,在我五十三师三个连队的强势攻击下,20日打扫战场时,击毙叛匪110余名,俘虏叛匪600余人,活捉了赤列曲珍等首恶头目。最后残匪在一个喇嘛庙里负偶顽抗,不听劝降,打死我师一名排长,一枚火箭弹投进窗户里去,只听“咣”地一团火光,庙宇塌下去。彻底粉碎了这场“分裂”阴谋,维护了祖国统一,维护了边疆形势。
惟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九军进军西藏时,边打仗、边修路、边前进,川藏公路,平均每公里路就有一人牺牲的代价。
在进军西藏的北线一一青藏公路,冲破敌人重重围困,刨地洞觅地老鼠充饥,一千九百三十多公里长的山水河流,撒下了三千多名军民的生灵,令后人动容。
英雄的英灵,化作一杯沃土,高擎起西藏的富饶昌盛。在尼木县烈士陵园,有三十二块墓碑:有两名烈士为一九五八年尼木县平叛牺牲,有二十三名为我工兵营官兵,尤其是我的同乡战友蓝海燕当时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在尼木县反动叛乱中英勇牺牲……
藏红花,为西藏的代名词,在秋光的映衬下,生长在雪域的一片片藏红花岀奇地光鲜。那一朵朵鲜花,是为西藏而献身烈士的遗愿、鲜血、灵魂,以及西藏发展的宏图。
(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徐兴安:男,陕西蒲城县人。文革时期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服役于西藏军区陆军五十三师直属工兵营舟桥连,曾任班长、副排长、团支部书记等。部队常年驻守中印边界亚东战区。光荣服役结束离开军营,弃武从文,在中国中铁建设大军里执笔新闻写作及新闻摄影工作。
作者:徐兴安